《大考》是这样被沈严用“马赛克”拼起来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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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CCTV-1黄金档每晚播出的电视剧《大考》围绕2020年一场史无前例的特殊高考展开叙事，讲述了学生、家长、教师、医生等众志成城，共同战胜疫情和洪灾双重考验迎接大考的故事。该剧聚焦了一座县城、两所中学、一群师生、几户典型家庭，展现了无数平凡人在这场全社会“大考”中写下的凡者的不凡时刻。该剧播出后，“难忘”“太真实了”“多像我当年”成为观众评价的高频词。
日前，记者采访了该剧导演沈严。他是一位擅长执导家庭情感剧的导演，《中国式离婚》《我的前半生》《辣妈正传》都是他近年来的作品。
首要难题就是周期短
从高考倒计时击鼓宣誓，到2020年7月9日走出考场；从第一镜的太阳初升，到黄昏下的加油呐喊。《大考》讲述了在疫情影响下2020届高考生们的故事。
提到高考，人们想到的常常是“一分一操场”“多拿一分，超过千人”等口号。但在《大考》中，高三绝对不只是如此。陈宝国饰演的史爱华校长开放包容，强调人性化育人；王千源饰演的王本中校长严格谨慎，铁腕治校。有着翁婿关系的他们都认真负责，却在教育学生的方式上有所不同。这种矛盾中带着冲突，饱含情感却又随时“剑拔弩张”的设定，让剧情足够有张力也更加真实。
沈严表示，《大考》讲的是高考又不只是高考。“因为2020年的高考尤为特殊，尤其是安徽省歙县那批参加高考的孩子们，他们先是经历了疫情，又经历了洪水，整个过程中，这些孩子还有他们所在的家庭、学校等方方面面，都经历了一次大考。”
对于这样一部作品，周期很重要。沈严说：“故事从2019年冬天一直讲到2021年7月，叙事时间跨越了一年多。多耗一天，故事的力量就会削弱一点。时间周期对我们来说就显得尤为重要。这部戏是在今年4月份开拍的，我们很多画面都是反季节拍摄，冷的时候拍热的戏，夏天的时候还要补冬天的戏。中间因为疫情的缘故我们停了将近一周，《大考》是一部群像戏，很多演员来去都不太方便，但大家还是齐心协力克服了。最后我们要还原2020年歙县那场洪水，需要很多提前预置和特效的前期进入，在这样一个时间要求严格的项目里，大家都付出了很多努力。”
创作上用了一招险棋
一般电视剧如果主线中出现了四五个戏份较重且平均的重要人物，就可称之为“群像剧”。但《大考》与普通群像剧又有所不同，22集的篇幅里，学生、教师、家长、基层干部等形形色色人物多达近20人，且每个角色都不是简单的功能性人物，都有自己的独立视角和行动线索。“用时髦一点的话来说，这就是目前不少海外剧集在使用的视点人物写作手法，或者叫‘马赛克创作法’。”
沈严说，《大考》的主题不仅宏大，且抽象，甚至用言语表述起来都有些困难。“我们的主角也不能说是哪个学生、老师或干部，而是这座城市。正因为如此，很难像传统剧集一样，把视角集中在少数几个人身上完成叙事。再三考量后，我们决定走一招险棋，采用这种国内相对少见的叙事手法。”沈严用一小块一小块的“人物马赛克”，拼贴出了《大考》的全景画卷。
当然，如此选择也给整个创作团队出了难题。在有限的篇幅中填充如此多人物和线索，最终还要汇聚到一个厚重主题之下，这要求每个叙事环节都要彼此紧扣，每个镜头都要有所表达，也不允许通常所说的“闲笔”存在。沈严略带骄傲地说：“在最后的成片里，几乎每个段落、每个镜头都不可或缺。”
要求演员不化妆、不定制服装
有观众认为，赵珊、周美仁、周博文这一家人很有意思，在代际关系的处理、夫妻关系的呈现、男女分工的设置等方面都是有别于传统表达的，给人耳目一新却又十分真实的感觉。
沈严解释道：“这组家庭看似有点搞笑、滑稽、本末倒置，其实是真实存在的，它代表了一部分中国家庭的现状：孩子成长了，大人却还在原地踏步甚至倒退。在这样一个家庭中，我们看到了像父亲一样的儿子与像儿子一样的父亲，这构成了全新家庭结构的面貌。”
为了拍好《大考》，主创在开拍前采访了不少真实家庭。拍摄中，为了离生活再近一点，沈严要求所有主要演员上镜几乎不带妆，服装不专门定制，尽量从当地街头巷尾的小集市采购。所有这些举措，并不是刻意追求“粗糙”或“难看”，正相反，是对“服化道精致”和“画面好看”的重新定义。沈严表示，过去一段时间，不少“现实题材”剧集并没能坚持现实主义应有的影像风格，而当下正是让“现实主义影像”重新成为主流的好时机。
《大考》选择了更大胆的剧本方案，更质朴的影像风格，沈严也有足够的信心，观众会看到并肯定主创的努力。“拍摄《大考》对整个创作团队而言，也是一次‘大考’。现在还在交卷的过程中，等观众看完，我很期待大家的打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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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：刘颖 戴武